Sunday, April 29, 2012

给我单纯谦卑的心

2003年,我加入教会。

一个不起眼、安静的初信者。

由于还是新人、也不爱交际,来到教会,参与崇拜后,就离开。

忘记了在怎样的情况下,认识了坐在我后面的老太太,大家都叫她“欧阳师母”。

听说她是个来自中国的传道人。那一年,她少说也有80岁了吧?

也许因为在教会除了博文以外,没有很要好的朋友,更没有被邀请参与任何事奉,崇拜后,似乎很有空的我,决定扶这位老太太下楼。

扶着扶着,我忘记了这位老太太之前通常是怎么离开的(教会在二楼),反正,这仿佛变成我在教会的服事。

每次扶了她下楼后,一定需要带她上厕所,然后站在厕所前等她出来,再把她带出来,然后坐在长椅上陪她聊天,等另一个人把她载送回家。


坦白说,那时,我所谓的“服事”,参杂着骄傲的成分。

一份的优越感偷偷地滋长:“看,我多么懂事;看,我虽然只是个初信者,但是我多么愿意服侍老年人……”

我甚至在心里论断其他人,觉得其他人怎么都没有爱心……


回想起来,非常羞愧。


这份服事不是苦差,欧阳师母也待我很好,聊天的内容虽然简单而且常常重复,但句句都出自真诚的关心。

然而这服事很需要耐心。尤其扶着老人家,走路特别缓慢;上厕所的时间也特别长……


我发现,自己开始变了


当服事的动机不明确,或有所动摇的时候;

当我开始被邀请参与其他看起来比较有趣的服事的时候(毕竟,每个星期只做同一件事,有时很无聊)……

我开始把重心放在其他事上。我开始没时间陪伴她。

崇拜结束后,我快步离开,因为我要忙接下来的事奉。

我开始选择性地忘记了这个服事,“让别人去做吧,反正又不是没有人。”


真的,当我不做的时候,仍然有别人去做。


多少岁月就被忙碌带走……

我除了偶尔停下忙碌的脚步跟她说两句话,握握她的手……然后,继续忙我认为更重要的事。

直到有一天,我忽然发现她怎么好象好一阵子没来教会了……

然后收到短信说她的健康出了状况……我担心,但除了为她祷告,没有实际行动。


最后一封信息来到的时候,我,呆了。

是追思礼拜的通知。


那一刻,回忆起她在83岁生日那一年,我站在她旁边陪她吹蜡烛,她和大家说,我是她的好朋友。

好朋友。

忽然变得好讽刺。

我没有忠心地服事她到底。半途,我成了逃兵。这是对待好朋友的方式吗?

在我的心里,已经不关心“服侍她”这件事了。


这段回忆,是今早嘉宾讲员在讲台分享信息时,涌上来的。

因为刚好讲员也认识欧阳师母,并且,生命也蒙受她的祝福。他说,虽然那时他听不懂欧阳师母的上海话,但是,他被她的爱心和生命深深影响着,以致他也成为了传道人。

在欧阳师母的生命里,他看见了如施洗约翰般的:“耶稣兴旺,我必衰微。”


事实上,想到今天自己的事奉,刚好被安排到从崇拜开始当主领、直到主日学要领唱,主日学结束后要带领老师们的会议……这一连串的事奉,压得我昨晚不得好眠,忽然感觉非常压力。

于是,我心里有那么一刹那,想着,逃。

要推掉哪一个事奉好呢?我要不要直接和负责人说,不要再安排我当这个那个了……我要休息……

脑子里充满了很多很多声音……

我唯一很感恩的是,上帝在我思绪这么混杂的时候,还把一个“要祷告”的意念放在我脑海里。于是,驱车往教会路上,我关掉收音机,和博文说,我要祷告。


感谢神。虽然我有那么多逃避和埋怨的念头,他却没有因此舍弃我。

今早的信息,再次提醒我,“他必兴旺,我必衰微。”

我承认,接下这些事奉的时候,我知道自己要服侍这群体。我知道重要性和价值。非常清楚。

但是,我很常面对的试探和谎言是:

“你既然被看得起接下这位子,你要靠自己,你可以做得很好的。你不需要和别人合作,反正别人也不会愿意和你合作,他们只顾自己的事…… ”


我总是要拿扫描器把这些念头一一扫描,看看里面的成分是否纯正,是否出于神。

我也要常常对付自己的骄傲。毕竟,以我这个年龄担任这位子,似乎是很年轻有为的表现……

唉。


所以我才那么压力。

当一切似乎不像我想的那么容易,当结果没有预期的理想,当问题出现的时候……因为我仍未学会在任何情况、任何时候都尊主为大,把自己放小…… “他必兴旺,我必衰微”

我,仍然是那么需要主的恩典怜悯的人,因为我要学习的实在太多了。


想逃避的时候,谢谢上帝借着已在天家的欧阳师母提醒我。

(真正有影响力的人,可以是非常安静不起眼,却在死后仍然对人说话)

逃避事奉,我已经后悔一次了,不应该再让自己有机会后悔第二次。


主啊,粉碎我的骄傲,使我谦卑地服侍你要我服侍的人。破碎我的头衔,如果这让我更容易陷入试探的话。坚固我单单要服事你的心志,使我不被任何人事物动摇。

请为我祷告。谢谢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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